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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他其实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即便卿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。

    她分明有着那么一双漂亮夺目的眼睛，可是……

    “你是，什么意思？什么叫做……看不到了？”卿天麟声音有些轻颤的道。

    闻言，卿羽嗤笑了一声，睨着他道，“你莫不是忘了，是如何囚禁我，让我乖乖顺从你的吗？”

    卿天麟骤然瞳孔一缩。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因为他用了傀儡术，否则以当年她的修为，他不会那般轻易的就擒住她。

    只是他记得，虽然他当时用了傀儡术，可是过程却并没有那么容易。

    她分明是反抗了的，莫非……

    卿天麟神色蓦的怔住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，难道是那个时候，她强行冲破傀儡术的代价！

    难怪，从那时起，她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。

    他还以为，是因为她恨自己，不想再看到他，所以才故意避而不见，原来却是因为，她看不见了……

    看到男人那带着几分沉痛，几分懊悔的神色，卿羽够了勾唇角，凤眸盯着他缓声道，“过去的事情，已经都不重要了，重要的是此刻，要么，你杀了我，要么，我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男人身后那道黑色的裂缝，已经扩张到一人可进那么大了，然，他却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，半个身体都已经麻痹的没有了知觉。

    先前抓住卿羽的那只手，掌心隐隐还带着鲜血的印记。

    是卿羽故意用的苦肉计，才让他毫不设防的中招了。

    傀儡术纵然强大的无可比拟，而他更是众多傀儡师中格外优秀的那一个，未逢敌手。

    可是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瑕，所向披靡的。

    傀儡师天生阴邪，修为越强便更甚，而他们在施展傀儡术的时候，最忌惮的便是碰到拥有至善至纯血脉的人，而一旦沾染了至纯之血，便会功亏一篑。

    而好巧不巧的，前世的卿羽便是拥有这种血脉的人。

    到了这一世，换了个躯壳，居然还是这至纯血脉之体，甚至比前世的血脉力量还要更加强大，简直就是他的克星。

    之前在低阶大陆的时候，若不是卿羽突然出现，用血祭封印破了他的傀儡术，楼君尧恐怕早就危在旦夕了。

    卿天麟看着面色淡漠的少女，嗤嗤的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？杀了我，你就可以解脱了。”

    卿羽看着男人仿佛放弃抵抗，自甘堕落似的模样，神色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。

    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，他，是想做什么？

    卿天麟说到这里，语气顿了顿，随后眸光缓缓转向了楼君尧，“可是，我如此喜爱，视若珍宝的卿卿，就这么让你和他在一起，我怕是死了都不会瞑目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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